听《吃茶一水间》十六一盏老铁十年陈香

1阅读 2018-11-21 04:32 文化

小雪

冬日阳气肃杀，夜间尤甚，故宜『早卧迟起』。早睡以养阳气，迟起以固阴精。围炉夜话不宜太久，茶饮太晚有损睡眠，当慎之。

茶友白色砂砾自北京寄了好几味茶来，细心地在每个茶袋上写上茶名，其中有一小袋2001年的小叶蝉乌龙茶，秋天喝了一回，很是喜欢，不舍得再喝，一封存就是两个月了。

话说滇中四季无寒暑，曾在云南流放了三十七年的状元郎杨升庵就咏昆明：“苹香波暖泛云津，渔枻樵歌取水滨。天气常如二三月，花枝不断四时春。”时值立春，小雨过后，院中的绿意也多了几分活泼，玫瑰海棠依旧嫣红。心情也为之舒畅。取红色夏布为席，在这冬之末来一次欢喜的茶聚。

铁炉上坐了铁壶煎水，文革老壶已养得滋润，伺这十年的老铁正好。看茶粒一颗颗紧结油润，冲瀹开后果然是香气撩人，汤色若淡金，入口那香气便是四窜，竟像是一个花园里藏着的小人在快乐地转圈舞蹈。三盏过也，揭开壶盖，看茶们密实地挨紧在盖里，天青盏底却聚了醉人的香，那香有干果的气息，还有一丝花香和檀香的混合味道。想起去年拜访蒙自龙骨湖3500亩有机茶园的情景：冷杉树下的茶园，布谷鸟与蝉鸣起伏对语。我俯着身，在金萱茶丛里寻找小绿叶蝉的踪影。乳白的蛛网凝着亮亮的水珠，几只茶黄字蚁小心翼翼地擦着蛛网的边缘走过。许久，金萱的茶尖上，一只极小的虫儿惊鸿一现，幽绿的头身，透明的双翅，未待我吸口气，嗖的一声，它竟了无踪影！

一泡幽芳的东方美人乌龙茶，实在与小叶蝉的“危害”功不可没。当日，我摘了一叶小绿叶蝉“危害”过的金萱夹在速写薄里，细卷的褐边就是它们贪食留下的“罪证”。

此茶甚醉，十年前，是哪一方水土，哪一队小叶蝉曾经快乐地经过它们的叶边？才留下了今日的合香水韵。